青冰白夜

和女朋友@雅歌 的联文存放地,单人作业产物基本在子LO@八寻殿 和@皮套人误我

[全职高手][叶黄]倾城记·白木香(完)

*和上次那篇蜃气楼同属一个系列,这次是中国风的怪谈了

*背景架空,参考唐代的部分相对较多,但并没有一个准确的原型,实在找不到考据资料的部分可能也会拿宋明时期来用

*参考书:《香谱》、《香乘》、《本草纲目》、《香典》、《中国服饰史》、《中国古代服饰研究》、《金泥玉屑丛考》、二十四史舆服志,及部分前人论文

*可爱的男孩子是正义,重复一遍,可爱的男孩子是正义

*大部分脑洞感谢亲爱的心之友




自叶氏打得这大好江山坐了天下,已过数代。两年前薨逝的吴王,原是当今唯一的一母同胞弟,世子讳秋,承袭王位之后,因人才秀逸出众,甚得陛下爱重,特许不减爵等,仍称吴王,位居一品。

 

叶修将黄少天赶回房,自己与叶秋两人在院中说了约有一个时辰,正是口干舌燥,转来先喝了半钟已经温凉的茶水,才迎上另一双目光。这一眼不瞧还好,瞧得他又是心中一动,说不上什么酸甜喜悲,只是仿佛有根琴弦被谁随意抹过,不等仔细分辨,那低柔音韵已经捉不住了。

 

少年稚气渐褪的面孔上镇静逾常,再寻不到往日半刻也坐不住便缠着他说这说那的活泼多言,竟是耐性好得惊人,纵有千般疑问,只等他先开口。

 

“……我确实是宗室近支不错。”叶修唇角一动,到底没能如往常一般挑起散漫笑意,“这话,还得从二十七年前说起。”

 

——当初吴王得了一对双生嫡子,喜不自禁,还请今上赐名,一个修,一个秋,哪知道后来有许多事端。明明两个孩子吃穿用度、服侍人手都是一样的精心挑选过,但长子还在襁褓之中,就已经时常逢难,虽说没伤到性命,也是好几次九死一生。只差一刻落地的次子倒是平安无事,兼且王府众人看护用心,连小磕小碰都没有过。这差别惹来许多议论,甚至惊动宫禁,但连司天台也无计可施,不管怎样求问鬼神,情形只是不见好。

 

吴王与吴王妃唯恐长子养不大,眼看着两个孩子长到记事的年纪,没有一日能安得下心。那一年天象变异,人心惶惶,恰巧有位游方道人行经王府,随口替人批命,说某日某时有何种祸事,都准得出奇。吴王便做主将他请入府中,一见之下才知,此人作修道打扮,却是南诏出身,当下也管不得那许多来历身份真假道士,只要他灵验便好,遂将两个孩子牵出请他相看。

 

道人先见的次子,只是寻常批下数语,嘱咐当如何如何避劫。见了长子,却凝神不语,待吴王摒退下人,才说出这孩子命格奇异,能平安至今已是万幸,往后更有灾祸无数,只恐难以寿终。但若是遁入道门修行,则可一生顺遂,只有二十七岁一场大劫避不得,等过这一劫,要再重回俗世也无妨碍。

 

夫妻两人商议许久,到底不敢冒险,又舍不得爱子远离吃苦,一面将长子出家修道之事报进宫中,一面在坊间诸多道观之中百般挑选出一所,观中只有孤零零一名道士清修,择日将孩子送了进去。此时正是秋天,那孩子行过拜师礼,师父赐下一个道号,唤作“一叶之秋”。

 

“……两年前,叶秋继王位,为着我十七岁时就出师行走四方,恐怕不加避讳有所不便,才改号君莫笑。”

 

一席话说罢,对面那人仍然未曾作声,叶修投降似地叹口气:“好好,刚才叶秋同我说,他有皇命在身,出来寻我,现在我已满了二十七岁,按当年那批语,现在回家做个郡王也无妨。我费了好半天口舌才说服他,二十七岁这话模棱两可,究竟是我过了生辰,还是过了这一整年?总算说定等我明年生辰后归家,不得有一刻耽搁。——现在我可是全都交待了,好歹给点反应?”

 

黄少天默然半晌,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反正我身上那么一块沉水香被取走等于旧伤上再添新伤,总要待在蓝雨将养许久不能下山。你……快些把我送回去吧。”

 

 

蓝雨山距离广州城也未有多远,粗看只是寻常山岭,殊无特异之处。黄少天一路熟门熟路穿花拂柳走在前头,越进得深,越是景致变幻,区区一株倒伏野草也难叫上名字,更别提说出个所以然来。一步踏出,便是换了一重天地。

 

好端端的,他脚下突然一停,转身冲着后头喊道:“叶修叶修,赶紧把你准备的那些个护体符咒用上,再不然有什么祥云瑞气都放出来,到时候瘴气侵体出些事故别怪我没先提醒你!”又夸张叹息:“魏老大别仗着自己跟树叶子一个颜色就躲来躲去的啦,这家伙行事作风比你有过之而无不及,唬不住他的。”

 

他们身旁树冠上应声探出一个翠绿脑袋,蜿蜒下地时鳞片沙沙作声,这条竹叶青足有成人双手环抱那样粗细,蛇信一伸,口吐人言:“小兔崽子看你人形模样足足倒缩了一千年,顶起嘴来竟还是这口气,难道神智没跟着退回去?还变本加厉学会护着外人了?”

 

“我这哪叫护着他我这是护着我们蓝雨上下呢懂不懂懂不懂,你可不知道这道士看着貌似清静高洁实际上心比墨黑,你喷他一口瘴雾,他能把你的蛇胆都算计了去。”黄少天不以为然,却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抱住那条蛇蹭了两下,“魏老大我好想你!”

 

“哎哟别以为拿那副小孩子模样撒个娇你把我们急得团团转这事儿就算完了!比如郑轩那小子本来就懒,恨不得十二个时辰不挪窝的,这几月更是天天趴在你枝子上,都开始掉羽毛了!”竹叶青放声怪叫,“让这家伙把来历交待清楚,要是答得像模像样,老夫还能暂且不把他一口吞了。他是不是当初采香的混蛋?还是挟持了你上山来的?”

 

“你看像吗像吗像吗明明是我慧眼识珠看出此人不会加害于我然后舌灿莲花据理力争说服他一路护送我回来!……而且魏老大你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

 

黄少天与叶修对视一眼,愣了愣才道:“那个采走我身上沉香的人,前不久刚死在了自己家里啊……”

 

一个采香人的死不会在偌大的广州城中激起多少水花,若不是叶修好巧不巧在酒楼听见邻桌人讨论近来城中诸事,提及某人数月前才靠卖出一块沉水香赚了大笔钱财,过了些好日子,前段日子独自在家时就没来由地突然中了剧毒,深更半夜的,哪里求医问药去?他又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孑然一身,竟是到了尸身腐败发臭的时候,邻里才觉出不对,撞进门来,发现了这一宗事情。因尸身上了无痕迹,死前挣扎打碎的一坛酒也早就干涸,仵作验不出什么,只得草草下葬了事。那桌人谈到此处,面上都甚是惊惧,大叹某人必是入山采香时得罪神灵,才招来上天责罚。

 

竹叶青不听犹可,一听更是气得咝咝吐信,破口大骂:“怪道文州那小子不见了踪影,去做这等事情也不说一声,你才出事没多久,他又赶在这当口上以身犯险,要是有个好歹——”

 

“要是有个好歹,便待把我怎样呢,魏前辈?”

 

叶修猛地跳开一步,那条金环蛇行动缓慢无声,几乎已经悄没动静地垂到了他肩上,见他如此反应,还冲他眯了眯漆黑眼珠,竟像是在笑一般。又转向黄少天,语气温软:“回来啦?没事就好。”

 

“回来了回来了,你们都一个两个专程下山来我多过意不去本来让叶修送我上去就好了啊,哎于锋和瀚文呢?”

 

“他哪是专程下山,明明是动作太慢刚回来,还在半途就让你们给赶上了。”竹叶青没好气地溜过去昂起身子,让金环蛇在自己脑袋上安安稳稳盘下来,顺便甩起尾巴轻敲了黄少天头顶一记,“瀚文本来就没一刻消停,不知道又跑到哪条山沟。于锋倒是……哟,这可不就来了。”

 

深浅重叠的翠影之间,有一抹血红稍纵即逝。赤豹缓缓踱出,目光错也不错盯紧了叶修,张口时声音低沉,两排雪白利齿时隐时现。

 

“把黄少暂时栖身的沉香交给我们,然后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叶修眉峰一挑,却处之泰然,将双手拢在道衣广袖中:“哟,恐怕我还不能从命呢。”

 

于锋沉下眼色便要反驳,黄少天却在此时开声阻止:“我与叶修以真名立了约,他护我平安回来,我付给他应得的报酬。让他一路送到底吧。”

 

他既发此言,一时再无反对,两尾蛇轻捷游上树冠不见踪影,只听那窸窣摩擦之声还在近旁徘徊,赤豹显然还有些不乐意,依旧如常护卫在少年一侧。叶修走在另一侧,偶尔在不需要注意脚下树根腐土的时候仰头看一看顶上,只见交错枝叶遮天蔽日,连阳光透入,也是阴沉沉的绿。

 

 

早在他们相逢次日晨起谈及送还事宜时,黄少天便自陈了真身是一株白木香,从破土发芽至今已有两千四百岁数,叶修与草木精魅打交道次数算不上多,对这数目无甚概念,到了真正相对的时候,才知道生得何等葱郁蓬勃,几乎可证“独木成林”之说并非虚妄,光是树干,便不知要几人合抱才能围拢,大约一人多高的地方横亘着一道刀伤,深得几乎砍入树心。

 

“黄少失落了三魂中最要紧的那一个,从此坐在树下不省人事,仿佛沉睡一般。”于锋口气淡淡,与其说他是解释给叶修听,更像自言自语。“既是魂魄有损,自然不比寻常受伤,连这座山也受到影响。不过,等下想必能回复原状了吧。”

 

他无言,只是注视着少年的小小背影一步一步往前走去,忽而若有所感一般,回过头来冲着他璨然展颜,却还是天真如故。

 

树干后连衣角也没曳出半点,唯有一只手虚弱无力搭在地上,被青苔与藤蔓一衬,更显得修长苍白全无血色。黄少天屈膝半跪下来,与之十指交握,闭目靠近那个人事不知的自己,嘴唇轻轻一触。

 

——平地有风忽起,飞花落叶。

 

薜荔为袂,女萝为带,衣袖当风而舞,叶修再睁眼看时,但见复苏的山鬼翩然自树后转出,披曳着浓艳如墨绘的漆黑长发,宛然一笑,眉目盈盈生辉,腰间一道血痕,鲜明触目。那袭孩童衣裳委落于地,犹若蝉蜕,被他一件件拾起搭在臂上,另一手凭空一握,托住了又一块沉水香。

 

“哪,叶修,衣服还你,我的那块现在已不是魂灵栖所,你要带走也无妨。不过岭南毕竟不是最上等香材产地,所以我就拿南海万安出产的沉香来谢你了,龙鳞大的一片在人间便有万钱之价,总该当得起托你护我走这一趟的酬劳吧?”

 

“……所以我们这算是,两清了?”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漫不经心地笑,便连着那块沉香一起,握住了黄少天全无温度的手。

 

“那就多谢啦。”

 

 

山中日月本就悠长,一昼夜能换得地上多少年岁,黄少天从没真正在意过。所以叶修再踏足蓝雨时,他正躺在山涧嶙峋怪石上小憩,藤萝带披垂入水,对这不速之客也是始料未及。

 

那人脚步本就轻盈,被流水声一盖更是全听不见,只有缭绕灵气唤起熟悉记忆。他不敢置信,却懒得睁眼,迷迷糊糊咕哝一声:“叶修?”

 

“是我。”听着还是那睡不醒一般的散漫态度,与旧日一般无二,“伤看着倒好得快,都有闲情逸致在这种地方躺着了。”

 

“要养伤便不能下山真是无聊也无聊死了,你知不知道魏老大蛇老成精都能行云布雨了看来化龙也是迟早的事,他自打会了这一着以后格外得意时不时就洒点水下来,我晒个太阳容易吗……”

 

“许久不见,话还是一样多。”

 

“滚滚滚我说两句怎么着你了!许久未见又是多久你明知道我在山上根本没什么时辰概念,怎么样人世如今是什么景象说来听听?我记得你说过完二十八岁生辰便回家了吧,早就听说长安繁华惊人汇集天下至善至美,可惜我还无缘目睹,等能下山了就去找你到时候不许借故推托一定要带我到那些坊间市里全游玩个遍!”

 

叶修顿了一顿,只是笑:“你先把伤养好,来得了到时再说吧。”

 

“听这话就没诚意。所以你到底大老远的跑来干什么?”

 

“没什么。”他的手指冰凉,替黄少天拢好领口一段兰草,“我只是来看看你。你若闲着无事,不如陪我切磋一会儿打发时间?”

 

黄少天狐疑睁眼:“你那法器诡变多端,从来我缠你让我看看究竟有多少种机关变化,你哪一回不是巧言搪塞,连除妖驱鬼也要把我赶开,怎么今天倒有兴致。打就打,容我先折一枝柳条来。”

 

入目的还是那一张脸,眉梢眼角全然如故,犹似初见。

 

 

这一打便从山峰打到山腰,天光也不知偏移几许,千机伞来势汹汹,仙气与妖气两相冲突,此消彼长,柳枝渐不足支撑,细叶片片飞落,对面矛尖逼人更甚。黄少天一咬牙弃了光秃秃的枝杆,故意卖个破绽,觑着空当跃后几尺远,手腕一扬如拔剑出鞘,叶修飞身追上,纵声而笑:“这才对嘛,终于要拿出全副家当来了?”

 

自山鬼掌中显现的长剑通体莹蓝,似冰似玉,寒意森然,只一寻常格挡,便将伞上灵气逼退三分。他也笑,意气飞扬,眼风斜带时更是流丽非常:“你把千机伞诸般形态全显给我看尽,我自然也该拿冰雨出来让你见识,不然岂不是有放水嫌疑!”

 

“呵,有本事便来放一个试试。”

 

话中轻松,兵刃相交却更添了几分狠辣,又是几百回合来去不分胜负。黄少天纵非凡人,打到如此地步也有些不支,叶修却似乎根本不觉疲惫一般,翻手将千机伞变作镰刀,一勾一转挽住他腰身拉近,笑吟吟贴在耳边一字一字吹出:“生死相搏的场合,少天却有意轻慢,可是幽居百年难得下山一回,动了凡心?”

 

“谁与你生死相搏,明明是自己说的切磋一会儿打发时间,哪里知道打了这样久,要不是早知道你底细我还以为你也是哪座深山老林里修炼成精的千年妖怪呢。”黄少天白他一眼,“君莫笑道长出尘又入俗世几番来回,总该比我懂何谓凡心,这是切磋完要来讲学了?”

 

叶修静默一刹,当即爽快放开他,收伞而立:“是我不好。”

 

“今天什么日子你竟然会道歉,这是要西方日出东方月落还是海水倒灌地裂山崩?”

 

“你还有伤在身。”他简短一句,指端撩起山鬼一束长发,放在唇边一触即离。“看也看过了,我该走啦。”

 

“等等,叶修你到底怎么回事——”

 

那道衣鹤氅的身影已掠入林间,再寻不着了。

 

 

除夕夜里家家团聚,纵使平日最繁华的大街,此时也是人迹寥寥,零星几个行人无不埋头赶路,更无人注意到坐在踏马石上抱着藤编篮子的贫家少女。

 

这是今天最后一面镜子了,按说现在转回家去也不妨事,毕竟已卖掉了那许多。可现在路上还有人,再等一等,没准便有主顾……

 

正漫无边际想着,一道身影笼在她面前。少女惊愕抬头,但见宽大帷帽边缘黑纱垂落,虽是从北方传来风行一时的衣饰,笼罩在底下的裙裳却是未曾见过的式样,几重裙裾婷婷袅袅地裹上去,仿佛鱼尾,只觉得古雅异常。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讷讷道:“这位娘子可要买一面镜子?除夕拜了灶神,用镜子占卜,就知道远游的行人什么时候回来……”

 

仿佛是有什么缘故不能说话,帷帽后的女郎极轻地点头,白若寒玉的指端拈着钱放在篮中,便取走了那面铜镜。

 

怀揣着镜子穿过几条小巷,确认四周僻静无人,黄少天才敢长出一口气,嘀嘀咕咕地抱怨起来:“为什么我一说想下山文州就硬让我幻出这种奇怪打扮再弄个帽子罩在外头还嘱咐我千万别说话,莫不是凡人又弄出了什么新的奇怪习俗……”一面说,一面却将镜子抱得更紧了,手指在半空中虚虚一晃,拈起一炷清香,无火自燃,芬芳白烟直扶摇升入天际。

 

如此,虽没有祭拜灶神,也算是诚心祝祷过了。才转过巷尾,只听路边哪户人家的黄铜门环轻轻一响,紧接着便是脚步落在青石板上,大约是谁有急事赶着出门——

 

“……只怕过年都要耽搁在岭南了,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赶在叶师兄忌日之前回长安,去郡王府邸祭拜一番……”

 

狂风忽起,吹开帷帽前遮掩他面貌的黑纱,四目交投时,那身与记忆中旁人一般无二的道袍装束,不偏不倚落入眼底。

 

“当啷”一声,铜镜砰然落地,骨碌碌直滚出去,撞到那道士脚下才停住。黄少天却一无所觉,只如遭雷殛一般,失魂落魄地怔在了当场。



-END-



感谢所有看到这里还没想打死作者的读者,本篇完结啦。

没错,老叶回家位居郡王,娶妻生子,满床朝笏,富贵无匹,平安终老了,死前生魂离体悠悠飘荡到蓝雨,用初见时的模样最后看了黄少一眼。又过一年,黄少除夕时下山镜听占卜,遇见行人说的第一句话预示远游的人会在何时归来,结果第一句就是大眼自言自语直接透了老叶的死讯。更多部分会在和心之友的联文王黄番外中补完呼应。

【本欲梅妻鹤子,花下酒前

到头来落叶归根,陷在这金玉丛,罗绮堆】

让黄少曲裾深衣+帷帽的女装打扮是我的恶趣味,山鬼本来就艳丽得雌雄莫辨嘛再说大男人在除夕晚上买镜子肯定要被侧目的!【

往好点的地方想,大眼和黄少相处百年才成一对,老叶不过几个月就撩动凡心,不愧是老叶【

当年给老叶批命的没错就是乐乐,假道士真苗疆神巫,为了找大孙跑到长安顺口给人占卜,专说坏事,因为他就只有卜坏事最灵验【。

千错万错,幸运E的错啊【语重心长

总之,感谢阅读。下一篇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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