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冰白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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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高手][喻王黄]転生の宿木(五)

今天他将要施展口才的场合仍在蓝雨的朝堂之上,作出这一邀请的自然是喻文州——在方锐的观察下,他认为,至少就他所见的这些日子以来,喻文州当起统治者,远比他在祭司长之位上用心。而其余诸国通常认为,蓝雨的世俗生活服从于十将军长黄少天,与喻文州分工明确,互不干涉。

使节在心里默默将这一点与其余的所见所闻并列记住,却又觉得叶修可能早已对这种情形有所预料。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提振精神,顺口半开玩笑地反问流露出紧张神色的副官:“我看起来有那么需要担心?”

副官迎着他的视线低下了头,开始收拾手边的铁笔陶版:“设身处地,我难免会近乡情怯。”

安文逸留着女子般的鬈发,掩盖他颈侧霸图的氏族烙痕。

“谢谢你说了实话,士兵。蓝雨已经过时,完全成了座谎言铺子,我们现在只需铭记,兴欣再次赐给了我荣耀、秩序和力量。”

纵然他一度拥有过真正的祖国,那也是呼啸……使者折好最后一道摺边扣下铜镜,用演员特有的宏亮嗓子招呼同伴:“不能让祭司长多等了。我还需要装扮上什么?”

“我军工兵新勘定的边界地图。您将凭此亲切地提醒祭司长,如果事出必要,兴欣不介意直接插手,调停微草蓝雨的领土纠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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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锐颇为意外地瞧见那并列的王座不再空置其一,但想到喻文州似乎急于打发兴欣使节一行人离开的态度,心下又有几分了然。他打量黄少天的脸色的确苍白,隔着袍服还能辨出绷带包扎的形状,精神颇为萎靡,一味偎着扶手似醒非醒。喻文州倒也不以为忤,在众目睽睽之下倾身过去,拍了拍他后颈:“少天。”

十将军长从喉间嘟哝一声,干脆歪到兄弟兼丈夫的膝上,那双岩石色泽的灰蓝眼睛一眨不眨,盯住了使节。“拘束什么嘛,文州?见个同乡都要行叩拜问安的大礼,我从前可没听说过。”

黄少天显然刚从鏖战中归来,他标志性的金发也曝晒出了几缕银丝。至少在眼下,他再也无法借口疲于王事然后拒绝喻文州了。方锐漫想着,九年了,王杰希至今秉持独身,如果他膝下空虚尚属情有可原,为什么蓝雨王室还不打算添个孩子,弥补他们之间的裂痕?

“方锐阁下是兴欣使节,自当以礼相待。”喻文州伸手拨开一缕垂到黄少天眼前的额发,仍是那样笑吟吟的,“让贵使见笑了,少天前些天深受灭绝星尘诅咒所苦,今日硬是要面见贵客,才致人前失仪。”

方锐的眼睛闻言闪了闪:“蓝雨灵庙果然名不虚传。”

十将军长不满地打了个呵欠,重新夺回发言权:“闲情少叙为妙。蓝雨和老叶打过不下十二年交道,每当他的鹰旗飘过我们的王国,多多少少会勒索些纪念品。说吧,这回你准备要面包和盐,土和水,——或者铁与血?”

“我想,我恐怕不适宜坐在躺椅上宣扬兴欣的主张。”

喻文州温文如故:“请吧。蓝雨一如既往,替您在剧场预留了一席之地。”

他下场上台,不忘命安文逸陪同主人就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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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修重新定义了大部分外交辞令。“要求”等同“务必”,“劝说”近似于“警告”,“同盟”即是“我”。

方锐在后台最后一次检查自己的衣冠装束,回想演讲里每一个应当停顿、加重、上扬的音节。遍览兴欣自立以来的国书陈词,但凡出自叶修授意,篇篇都足以当作宣战通告使用,纵然有乔一帆、安文逸等人绞尽脑汁替他美化措辞,堪称无理的要求也能轻易激怒诸王国的朝臣领主。

——除了历来视叶修如仇雠的霸图之外,又无人能真正、彻底地全盘将兴欣拒之门外。叶修有时开出令人心动的筹码,有时……则显露令人忌惮的力量。

他究竟卖给了周泽楷什么,是孙翔的血仇,与轮回失之交臂的盟主连任权,雷霆之劫后被请去“为筹款重建神殿而游说”、至今未归的肖时钦?这几笔交易不会被原谅,不会被忘记。所以叶修决定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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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文州替我们看守好那条小路。”执政官说,“否则,兴欣会接收这块离轮回更近的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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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队奏起叉铃指鼓,欢迎他走到舞台中央的演讲台站定,带着些亲切的谐谑意味,剧场人头攒动,喻文州似乎忘了示意他们起立,向他致敬。蓝雨满可以把他视作一个滑稽艺人,他也该掏出他的喜剧面具了。

使节柔和地开场:“首先,我谨以私人身份捎来前祭司长魏琛的问候,替他感谢他的一对儿女,他们的功绩无堕于蓝雨的威名。”

魏琛宠爱的嫡子石像般端坐着,看起来比哥哥更镇定几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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