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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GO][闪拉]梦之雫(九)

拉二都吃不消的热情好客233333

“遍顾九弓之国……”到“以色列荒芜,其种无存”的祷文翻译自拉二继承法老王位的儿子麦伦普塔赫继卡迭什之役后再次出征平定叙利亚的纪念碑麦伦普塔赫石碑,也是至今最早一份提及“以色列”之名的古代文献,亦称以色列碑。

 

 

这若不是吉尔伽美什事先授意好的做戏,就是又一出自他来到这个时代后每天都在上演的荒诞剧。那名神官念罢祷文,焚香净手,观察着烟气飘散的玄秘形状,用短刀在他臂上浅浅划了一道口子。鲜血仅仅溢出一点,甚至尚未顺着手臂的线条淌下,便化为金色的光尘消散,而伤口也即刻愈合得毫无踪迹。

依他肉眼判断,这柄仪礼刀既非宝具,也不具备能胜过他行使神明权能之躯的“神秘”,不能伤及从者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那神官却立刻在这副理所当然的情景前再次下拜,口中称罪,胸前一串滚筒印章当啷作响:“查验无误,这位少年确实身具纯正的神力。”

人群中回响起一片赞叹的低吟声。神官转身面朝同侪高举双臂,展示洁净的刀刃,请示吉尔伽美什时就没那么客气了:“杜姆兹的眷顾回到了两河之地。他们渴望正式向他献上敬意。”

乌鲁克王傲慢地答复:“随你们便,别激动得当场升天或者把本王的替身摸坏了。”

万人来朝的盛况,他已习以为常。长老们鱼贯而行,跪倒在Avenger脚下,诉说“他”和伊什塔尔共同统治的无忧时光,抹得他手背全是唾沫和眼泪。要不是他意识到吉尔伽美什看破了他的复合神性,假他之手稳定民心,将他视同杂耍艺人的马猴,他也随吉尔伽美什一起扬声哂笑起来了。

这唠唠叨叨的敬神仪式长得似乎没有尽头,Avenger百无聊赖地将其与他生前的记忆比较了一番,认定自己宁愿听地方总督事无巨细汇报葡萄和大麦的收成,至少还有些实在的内容。

他好容易顶着吉尔伽美什戏谑的目光,强忍住立刻灵体化头也不回离去的冲动,熬过了面前一排排须发皆白的脑袋。希杜丽最后一个上前向他行了礼,绿面纱披垂至地,仅是柔声细语了短短一句:“我是您忠实的仆人。”

Avenger吸进一口扶摇上升的烟气,按捺不住打了个喷嚏。长老们小心翼翼抬头,探看着他香雾缭绕后的面孔,应付吉尔伽美什的口气开始松动:“乌鲁克人的诉求已得到了先王允准。于是你计划征召年青人入伍操练吗?收集各家各户的锅盆熔铸兵器?额外编派徭役,命闲余的老幼妇孺到河边烧砖?”

“凡人的抵抗,对那魔术师全无效用。先让书记官新造一版簿册,登记乌鲁克乃至整个两河之地的人丁与庄园田地所出……”

Avenger只觉眼皮沉重,呼吸喷吐着桧木焚烧的余香,喃喃开口说:“遍顾九弓之国,没有人能把他的头颅带进坟墓。捷赫努荒废,赫梯被踏平,迦南不胜悲哀,束手就擒。”

他昏昏沉沉,眼前一片朦胧虚白,勉强变换了一下坐姿以手支颐,似乎隐约从余光里瞥见吉尔伽美什望了他一眼,但已无神分辨御主的眼神,也已听不清他如何对那群乌鲁克人发号施令。唯一维系着他的神智尚自清醒的,仅是这些烂熟于心的字句:

“亚实基伦被征服,基色被攻占,雅罗安不复存在;以色列荒芜,其种无存……”

“——你打算在城内、在此时此刻解放宝具吗?”

乌鲁克王压低声音的埃及语仿佛破空而来的一箭,撕裂他脑中混沌的迷雾。

他一个激灵坐直了,赶在念出那致命的落款前闭口不言,却并不担心乌鲁克人误读他的离奇举动。

他们听懂了几个不祥字眼,隐约泛起一阵忧愁的骚动。吉尔伽美什抓住了这个机会厉声威胁:“本王冥想所见的景象,还需要杜姆兹再三申明才能撼动你们脖子上摆设的脑袋?”

他们唯唯诺诺,不敢出一言以复。希杜丽捻着面纱一角,自始至终凝望着Avenger。

乌鲁克人挤挤挨挨,交头接耳一番,终于有人颤着嗓子发声:“王啊,一切就按照你的指示被决定,也按照你的指示被执行。请杜姆兹宽恕我们轻慢的罪过。”

吉尔伽美什闻言面露得色,从鼻腔里发出一哼,拂袖而起。他冷眼看罢这场闹剧,也跟在御主身旁离开。

……那道目光却若有实质,始终追在他的背后。

回“巢”的路上,他忍不住问:“为何不直接向乌鲁克人警示所罗门的威胁?”

“目光短浅的总是大多数老而不死的废物。人理灭绝在他们心目中会比自己的身家性命更危急吗?”

他故意上上下下打量了吉尔伽美什两眼。“占地方圆不超过四个诺姆(省)、只与余治下的埃及的十分之一相当的国家,也值得你费尽手段与他们周旋。”

乌鲁克王不顾御者可能露出的眼神,一把钳住他下颌:“正是如此。既然你有意献身抚慰本王,今晚就洗干净了等着。”

 

Avenger将鼻梁以下的脸孔全埋进池中,呼出一小串懊恼的泡泡。

久与朔风黄沙为伴,掬水沐浴总让他感觉不太干净。浴池砖砌的排水渠固然设计精巧,依他生前的目光看来不过尔尔。

……尤其当他想起今晚剩下的时间将如何打发,他就更不愿意从水里起来了。他蹬着池壁滑不留手的拼贴马赛克,游开几尺,轻声呼唤向此身效忠的神兽:“瓦杰特?”

眼镜蛇蜷卧着朝他探头探脑,颈部肉膜箕张,浮凸出一组王冠之形的血红鳞片。Avenger挺身坐到池边,伸手令下埃及的守护神盘上小臂,正欲放血备用,忽然瞧见一朵蓝莲花乘着水波,悠悠漂过自己脚边。

他隔着雾气,瞥到一束戴着绿面纱的袅娜剪影,半跪下来供奉这故国的祭品。

“杜姆兹,奥西里斯,我死而复生的爱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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